.我终于站在长白山顶峰.
《登山小记》那是长白山最冷的季节,景区管理人说:“零下30多山上更冷,零下40多。大雪封山,车道雪埋了,齐腰的雪,上不了山。”朋友说:“黑风口把一辆车给刮下山了!”我听了哪还敢上山?早早地睡了。一觉醒来,心想不上山不就白来了。还得去闯一下。穿上羽绒服,再加羽绒大衣,带上三个机,还有三脚架,压缩饼干和矿水,天蒙蒙亮,上山了……
2.长白山小白桦.
迎风的路段没雪,被被风吹走了,背风的路雪很深要绕着走。向阳的路背上流汗,背阳的路冷风一吹,羽绒服里结起了冰。黑风口没把我吹下去,越往上风越大,近山顶时忽然狂风大作,不小心,一只手套被风吹下山。顶着狂风爬。饥寒交迫,水是没法喝的,早就成冰疙瘩,扔了。疲劳、饥饿、寒冷、爬不动了,脑中空白、思维迟钝,把相机脚架扔了,行吗?不……
发现一小木屋,艰难地爬进没门的小屋,好在可挡住肆虐的风,就白雪咽下压缩饼干,总算缓过来了……雪景—炊烟
3雪景—炊烟.
4.雪景—戏雪.
5雪景—瑞雪.
6雪景—雪晴.
这是吉林贫困县一个朝鲜族村庄的早晨.
我继续向上攀登,上苍好象有意在考验我们摄影者,忽然,一阵狂风袭来,竟使我站立不住,被风刮得步步后退。风卷起漫天的雪使人睁不开眼,风夹着砂石打在衣服上劈啪作响,打在脸上针刺一般的疼。没有避风的地方,我不能停下,零下40多度,停下将意味着什么!我一步一步艰难地迈进。一种感觉——仿佛死神在背后撵着我。山坡上终于发现一小木屋,我艰难地顶着狂风,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向小木屋走去。
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跌进了小木屋。屋很小,大约1.5平米,没有门,有一敞开的小窗洞,雪花不住地飘落进来,门口和窗下积着一层雪,幸好门窗都背着风,能躲一下猛烈的寒风,我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我不知道已是几点钟,电子表一直停在早晨的时间上,我凭感觉判断时间,此时大概中午时分,肚子咕咕直叫,又冷又饿。我无力地解下背包,取出一小包压缩饼干,没有水,在路上为了减轻负担,把冻成冰的水扔了。空气很干燥,嗓子冒火,嘴唇干裂,渗出了血,看着门边有洁白洁白的雪,我顺手抓起一把雪,雪象干面粉一般,把雪捏成团,一口饼干就一口雪,慢慢地吞咽。
没有风雪沙石的侵袭,但是坐在没有门窗的小屋依然感到很冷,而且越坐越冷。小屋中间有一火盆,火盆里有几根未燃尽的木柴,我用手摸了一下木柴发黑的一头,感觉好象有点余温,我象安徒生《卖火柴的小女孩》,眼前出现了一盆红红的碳火,啊——好暖和啊!屋外怒号的狂风把我从幻想中拉回。此时心想要有火该多好,我从背包中摸出了打火机,颤微的手打出了希望的火苗,我用左手围成一圈,紧紧地护着跳动火苗,去点燃木柴,但是风好象故意和我作对,火苗刚凑近木柴就被风吹灭,我不死心,又打着了火,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不知多少次,渐渐地希望变成了失望,取暖变成了不可能的一种奢望!
坐了一会,体力渐渐恢复,头脑也清醒了一些,我无意见看见角落有一个翻转片胶卷的纸盒,啊——是同行留下的,小小的胶卷盒它似呼在呼唤,激励我走出木屋,走向自然,攀上顶峰。风渐渐地小了,被风卷起的雪飘落大地,我背起背包,走出了小木屋。
出了小木屋我找不到路,只得踩在疏松砂石向上爬。爬了约一、二百米,登上山坡,视野豁然开朗,美丽的长白山天池呈现在眼前——广袤山峦披着银装,环抱着乳白色的大冰湖,长白天池象一个浩瀚的滑冰场,太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……
长白山是欧亚大陆东端最高山系,是我国最大的休眠火山,最后一次喷发是在公元1199—1200年。主峰白云峰2691米,为我国东北第一高峰。长白山21座奇峰威严耸立,守护着一池泱泱圣水。天池在长白山火山顶部,是火山喷发形成的我国最大、最深、海拔最高的火山口湖,是松花江、鸭绿江、图们江之源头。湖面海拔2155米,湖面9.3平方公里,平均水深204米,最深处373米,年平均气温-7.3度。
我激动万分,取出了千辛万苦从山下背上来的一大包沉重的相机和镜头,拿出了心爱的哈苏相机,冻僵的手满慢地调整光圈,速度,对着镜头按下快门。只听到“扑”的一声,那是反光板收起的声音,却听不到“喀嚓”的快门声,再也按不下快门上不了片——死机了!哈苏相机冻坏了,赶紧拿出一架尼康F100相机,举起手中的相机,按下快门,好惨啊,连“扑”声音也没有啊!早上出发前换的新电池这时却一点电也没有了。
我拉开羽绒服的拉练,把冰冷的相机揣进怀里去温暖它。我拿出了最后的一架尼康相机F3,还算争气拍了1张,液晶显示颜色变淡,电压下降,快门也不工作了,还好F3有一挡机械快门还能使用,拍上1、2张我赶紧又把F3揣进怀里,取出F100相机,可以拍上1、2张。就这样用我的身体交替着去温暖去感动这两只相机,继续艰难地拍摄。自己的胸口始终是冰凉冰凉的。这些对于我们摄影者来说并不在乎,只要拍到片子就行。我趴在悬崖边上拍,在零下40度的环境下,那种艰辛不是摄影者是很难体会的。
空旷的大自然显的异常寂静,只有我有一个人在和群山对话,虽然风光无限美丽,一丝孤独的凄凉掠过心间。忽然,我发现远处的山头上,有一个红点和一个黑点在蠕动,那是同行爬上山来了,顿时我心里感到无限宽慰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我不敢恋战,断断续续地拍了不到一卷片子,天黑了在冰天雪地的山里就更危险了。我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