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酒都有自己的味道,但不是所有的酒都有风情。如中国的白酒与西方的烈酒,可以暴烈、醇厚、香气四溢、对酒当歌,但并无风情在其中,啤酒、米酒更不必提,甚至如薄荷酒、蛋黄酒、香槟酒等,皆是可饮而必须用外物来赋予其或浪漫或狂野之气的,这世间惟有好的红酒,本身就风情万种,即使在陋室独饮中,也有风情生有而自来。
风情之为物,先天气质、后天的教养与时间,其实是缺一不可的。张曼玉当年自然是天生丽质,但如果没有时间与经历的沁染,《2046》里,多少身旗袍也毫无用处。俗语云:穿上龙袍也不象皇帝;成语云:沐猴而冠;网络语言说:装B,其实都是在说,不到火候就不要做那种装扮,否则难免有东施的效果。
有朋友曾经说过,年轻的时候最好找成熟的女人,因为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可以教给你很多的东西,你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。年纪大了以后,倒不妨找青春女孩,因为该你去教导她如何成熟了。品酒与这个论断有相似的地方。在中年以前,多品陈酒、好酒能够尽快的学会欣赏与享受生活,以后的岁月不妨多找些其他的酒来尝尝,纵使不如人意,也可能至少有一点味道可以动心。
而好酒不易得,正如成熟而有风情的女人不容易碰上一样。好酒得不到也就罢了,好女人不能碰上的话,这个世界就多了好多傻男人。很多人可能觉得,用好年份的葡萄、请上几个好技师、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挖上个酒窖,然后弄上些橡木桶,好酒过几年就会象泉水一样流出来。其实这基本是一种妄想,我曾在汽车流水线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参观过一家工厂,在原来国家好好的流水线,到国内以后居然车壳与车体不能装配在一起。汽车这种大规模、标准化的工业产品如此,何况更倚赖感觉的酒?没有几十年的功力,真正的好酒是不会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