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来祝贺的,说你们真了不起,看我们还带什么了?糖!”老太太话还没说完,屋里的那些小孩耳朵真尖,“呼啦”一下全把我围住了,就连坐在地上的母女俩也眼巴巴地看着,弄得我一时蒙了?
“把糖给她们吧。”老太太说。
这下我更蒙了,心想,我自己馋得没地儿买糖呢,又上哪儿给他们弄糖去?
“谁说我有糖?”我很生老太太的气,她这一说,弄得我很尴尬。
“不!你有糖,我看见过,是中国糖,你应该给孩子们吃。”老太太很确定地说。
我火了,心想,我自己身上有没有糖还不知道,要是有糖,还能等到现在?我刚想当众抖搂我的摄影背心,突然想起我兜里还有几粒金嗓子喉宝,这可是朋友在我临行前特意为我买的,我一直舍不得吃,怎么竟让老太太发现了。再说这哪是糖,是药!可是这东西吃起来的确像糖,眼下,我就是有八张嘴,跟她们也说不清呀。无奈,我只好把“糖”从兜里掏出来,一粒一粒地分给了孩子们。
没过多会儿,那些“糖”就从孩子们嘴里被一一吐了出来,可能是他们从没吃过这么辣和凉的“糖”。一个个咧着嘴,吐着舌头看着我,倒像是我把他们害了。
我生气地对马老太太说:“那些都是药,你偏要说是糖,这下知道了吧?”
接着我又没好气地冲着马老太太问:“刚生的孩子都是男还是女?爸爸在哪儿?”
马老太太是个很识相的人,她见我不高兴,赶紧把声音变得很温柔、很和缓地说:“我刚才问了,两个都是女儿。你问的是哪个孩子的爸爸?”
抱着孩子的女儿开口了:“我爸爸在南非的矿上做工,我结婚在莫结克桑村,男人的家在那儿。”我发现她的英语说得挺好,人也长得漂亮,看上去是个读过书、有点文化的人,就干脆凑过去坐到离她近一点的垫子上,先是看了看她怀里正睡觉的孩子,接着就与她聊了起来。
她说她叫利布阿,18岁,男人叫莫格麦罗,22岁。他俩现在还没有举行婚礼。因为,去年11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,只好在她丈夫家里搞了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。按当地风俗,怀着孩子的孕妇是不能举办婚礼的,只有等孩子出生三个月过后才行。所以,她正等待三个月后男人来接她的那一时刻,她说那时她一定会打扮得很漂亮。